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流芳千古 ——李流芳行書自書詩軸
來源:本站作者:admin發(fā)表時間:2016/6/22 9:32:59

李流芳(1575-1629),字長蘅,一字茂宰,號檀園、香海、慎娛居士、六浮道人等。李氏家族乃當地的名門望族。明萬歷、天啟年間,閹黨魏忠賢專權,官場腐敗,政治黑暗,李流芳遂“絕意進取”,曾表示:“精舍輕舟,晴窗明幾,看孟陽(程嘉燧)吟詩作畫,此吾生平第一快事也?!彼越ā疤磮@”,個人專著即命名為《檀園集》。李流芳才能全面,在詩、書、畫、印等多方面貢獻非常大,在當地名望之高,幾乎難以想象———與程嘉燧、唐時升、婁堅合稱“嘉定四先生”,與董其昌、陳繼儒、王時敏、王鑒等合稱“畫中九友”,與歸昌世、王志堅合稱“三才子”。其山水畫師承五代董源、巨然以及“元四家”。李流芳亦精于篆刻,宗法文彭,上溯秦漢,自具己意,與何震齊名。同時,他也是一位詩文高手,詩風自然平易、質樸清新,類似于陶淵明、白居易,強調抒發(fā)個人真情實感,認為性情乃詩歌之生命。他的書裝裱機法創(chuàng)作同樣遵循這一藝術宗旨。
現藏于遼寧省博物館的李流芳自書詩軸(見左圖),為行書、紙本,縱58.5厘米,橫30.4厘米,按照字數多少與尺幅規(guī)格可以推斷出字形大小。因為是有感而發(fā),故此作一氣呵成,自始至終無一懈筆。此作起筆、收鋒極用力,多有棱角,行筆有動勢,沉著利落、縱放有度,收筆較為含蓄,節(jié)奏平穩(wěn)而錯落有致,不失靈動之感,以氣韻取勝。其結體肥瘦得宜,略變扁方為修長,縱向上加大向上的傾斜角度,從而加強整幅的動感,這也是一種求變的方法。李流芳以蘇軾為模范,取蘇字扁平的形體,去其豐腴及天真爛漫,出以勁挺的筆道,于是筆致含蓄,圓勁有力,點畫細微處又自出意匠,筋骨峻峭、瀟灑典雅,自然舒展而無矯揉造作之態(tài),頗得蘇字風神氣度又具自家面目。李氏行書學古能變,自出機杼,做了諸多有益的探索,可謂是明代學蘇的佼佼者。
這件作品記述的是一次坐船的經歷。所謂“濟河”,按照詩句中“京路三千余”、“迢迢春明門”來推斷,應該是京杭大運河之別名。運河每次放閘,都會把大量的水放掉。當水量不很豐富時,就不可能為一條船而放閘。有時要等上一整天才能放閘,所以李流芳在詩中抱怨:“濟河五十閘,閘水不濡軌。一閘走一日,守閘如守鬼。十里置一閘,蓄水如蓄髓?!边@首詩揭示了古代一種常見的“書畫船”現象,諸多名作都是在船上完成的。如宋蘇軾《赤壁賦》中記:“蘇子與客泛舟,游于赤壁之下。清風徐來,水波不興。舉酒屬客,誦明月之詩,歌窈窕之章。”宋米芾《吳江舟中戲作》記錄的是船夫為小錢而爭吵的事情……一直到民國朱自清的《槳聲燈影里的秦淮河》,都與船相關。李流芳在詩中最后感嘆:“人生天地間,所貴適志爾。八極可橫騖,風云屬鞭弭?!庇衷疲骸绊\鎖一著身,事事不由己。請君轉頭看,即此有妙理。如彼名利人,皇皇走朝市。當其守閘時,靜躁皆如此?!爆F在交通工具都在提速,速度太快了,很快就到達目的地,就沒有這樣的思考與情調。
李流芳此作落款中注明“閘河舟中戲效長慶體”。所謂“長慶體”,源于唐白居易、元稹的文集名。最早見于南宋后期詩人戴復古的詞作及劉克莊的《后村詩話》。戴復古有《望江南》詞四首,其三云:“詩律變成長慶體,歌詞漸有稼軒風?!眲⒖饲f則明確地以“長慶體”指稱《琵琶行》一類詩歌。就寫作時間而言,白居易的長篇代表作《長恨歌》、《琵琶行》等皆成于憲宗元和年間,并不是穆宗長慶年間,所以并非因創(chuàng)作年代而得名?!伴L慶體”后逐漸成為長篇敘事七言歌的專名。明末清初之際,詩人吳偉業(yè)大量采用這種格式進行創(chuàng)作,寫下了《圓圓曲》等名篇,后人群起仿效,遂大行于世。
從李流芳的經歷來看,有三點值得一提。一是敏而多能,注重詩、書、畫、印的結合,個人成就顯然得益于多方面的綜合修養(yǎng)。他的作品一方面是個人情懷的體現,同時也是個人才華施展的不同方式。他平素題畫多用行書,行筆流暢,詩之內容明朗清俊,與畫面相得益彰,可謂之“合”。合即和,和即合,這是中國文化的特點。二是追摹古人,作品多見唐、宋筆意。李流芳書法源于蘇軾,尤擅長行、草二體。其書畫同時又受董其昌影響,力求生秀古淡,并顯現出渾厚大氣、自然嚴謹的風貌。他在《跋摹書帖》中認為,學書法要臨帖,但不要成為字匠,應汲取傳統(tǒng)精髓,師古出新,自具風貌。三是絕意仕途,遣心自娛。李流芳早年一直忙于科舉,書風極為嚴謹。年近五十時,他再也無心于仕途,心境漸漸變得開闊,書風瀟灑、放縱、隨意,不再斤斤于一些細節(jié)。他在《跋題畫冊》中說:“稍存筆墨之性,不復寄人籬壁。但當世耳食者多、識真者少,聊借千載上諸君子之名,以恐嚇之。效顰學步,非予本性,令摹古者見之,當為一笑。然后世有知此道者,亦或相賞形似之外耳。”能有這樣不凡的認識,藝術品位自然勝人一籌,故而明姜紹書《無聲詩史》稱其“名士風流,宛然筆墨之外”。
明代中期的書法,吳門派和華亭派占據主導地位。就文人的命運而言,要么入仕,春風得意,如董其昌;要么因某種刺激而絕意仕途,如文徵明、王寵和李流芳等人。這兩種命運都會影響到書法風格的形成。明與宋之間相隔了一個“元”。元代是一個“八娼九儒十丐”的世道,整個文人階層被壓縮在一個狹小的空間當中。此種情形之下,明代文人和宋代文人不免遙相呼應,心有默契。宋代的蘇、黃、米等嚴格來說,乃仕途不暢者。仕途不暢,心情也就不暢。尤其是蘇、黃,一生受盡苦難,顛沛流離。米芾只做了一個芝麻大的小官,聊以自遣。李流芳追慕前賢,以詩書自娛,其書法與宋人存在聲息相通之處,并不奇怪。書法的傳承,正是后世書家對前輩的解讀與呼應。這其中,更主要的是一種文人相互之間的心性與精神的作用!
李流芳久居嘉定,僅就地域而言,當然不能脫離董其昌的影響。有人說李流芳在晚年完全折拜于董其昌門下,此言失之偏頗。其實李流芳自始至終有別于董其昌,畢竟人生經歷大不相同,此間值得細細玩味。退一步來講,董其昌本身也是學米的。李流芳在蘇軾之外還受到米芾影響,如此作中的“委”、“哉”、“戲”三字,與米芾《苕溪詩選》中同字相比,可見不完全出于蘇,更非全盤學董了。李流芳因為過早離世,藝術探索戛然而止,最終沒有達到藝術頂峰而成為一代大家,只能算是一代名家。李氏在晚年曾草書唐宋先賢詩達數十巨冊,既研詩律,又練書法,可知其習書之勤奮、練字之功力,難怪董其昌贊曰:“其人千古,其藝千古!”
現藏于遼寧省博物館的李流芳自書詩軸(見左圖),為行書、紙本,縱58.5厘米,橫30.4厘米,按照字數多少與尺幅規(guī)格可以推斷出字形大小。因為是有感而發(fā),故此作一氣呵成,自始至終無一懈筆。此作起筆、收鋒極用力,多有棱角,行筆有動勢,沉著利落、縱放有度,收筆較為含蓄,節(jié)奏平穩(wěn)而錯落有致,不失靈動之感,以氣韻取勝。其結體肥瘦得宜,略變扁方為修長,縱向上加大向上的傾斜角度,從而加強整幅的動感,這也是一種求變的方法。李流芳以蘇軾為模范,取蘇字扁平的形體,去其豐腴及天真爛漫,出以勁挺的筆道,于是筆致含蓄,圓勁有力,點畫細微處又自出意匠,筋骨峻峭、瀟灑典雅,自然舒展而無矯揉造作之態(tài),頗得蘇字風神氣度又具自家面目。李氏行書學古能變,自出機杼,做了諸多有益的探索,可謂是明代學蘇的佼佼者。
這件作品記述的是一次坐船的經歷。所謂“濟河”,按照詩句中“京路三千余”、“迢迢春明門”來推斷,應該是京杭大運河之別名。運河每次放閘,都會把大量的水放掉。當水量不很豐富時,就不可能為一條船而放閘。有時要等上一整天才能放閘,所以李流芳在詩中抱怨:“濟河五十閘,閘水不濡軌。一閘走一日,守閘如守鬼。十里置一閘,蓄水如蓄髓?!边@首詩揭示了古代一種常見的“書畫船”現象,諸多名作都是在船上完成的。如宋蘇軾《赤壁賦》中記:“蘇子與客泛舟,游于赤壁之下。清風徐來,水波不興。舉酒屬客,誦明月之詩,歌窈窕之章。”宋米芾《吳江舟中戲作》記錄的是船夫為小錢而爭吵的事情……一直到民國朱自清的《槳聲燈影里的秦淮河》,都與船相關。李流芳在詩中最后感嘆:“人生天地間,所貴適志爾。八極可橫騖,風云屬鞭弭?!庇衷疲骸绊\鎖一著身,事事不由己。請君轉頭看,即此有妙理。如彼名利人,皇皇走朝市。當其守閘時,靜躁皆如此?!爆F在交通工具都在提速,速度太快了,很快就到達目的地,就沒有這樣的思考與情調。
李流芳此作落款中注明“閘河舟中戲效長慶體”。所謂“長慶體”,源于唐白居易、元稹的文集名。最早見于南宋后期詩人戴復古的詞作及劉克莊的《后村詩話》。戴復古有《望江南》詞四首,其三云:“詩律變成長慶體,歌詞漸有稼軒風?!眲⒖饲f則明確地以“長慶體”指稱《琵琶行》一類詩歌。就寫作時間而言,白居易的長篇代表作《長恨歌》、《琵琶行》等皆成于憲宗元和年間,并不是穆宗長慶年間,所以并非因創(chuàng)作年代而得名?!伴L慶體”后逐漸成為長篇敘事七言歌的專名。明末清初之際,詩人吳偉業(yè)大量采用這種格式進行創(chuàng)作,寫下了《圓圓曲》等名篇,后人群起仿效,遂大行于世。
從李流芳的經歷來看,有三點值得一提。一是敏而多能,注重詩、書、畫、印的結合,個人成就顯然得益于多方面的綜合修養(yǎng)。他的作品一方面是個人情懷的體現,同時也是個人才華施展的不同方式。他平素題畫多用行書,行筆流暢,詩之內容明朗清俊,與畫面相得益彰,可謂之“合”。合即和,和即合,這是中國文化的特點。二是追摹古人,作品多見唐、宋筆意。李流芳書法源于蘇軾,尤擅長行、草二體。其書畫同時又受董其昌影響,力求生秀古淡,并顯現出渾厚大氣、自然嚴謹的風貌。他在《跋摹書帖》中認為,學書法要臨帖,但不要成為字匠,應汲取傳統(tǒng)精髓,師古出新,自具風貌。三是絕意仕途,遣心自娛。李流芳早年一直忙于科舉,書風極為嚴謹。年近五十時,他再也無心于仕途,心境漸漸變得開闊,書風瀟灑、放縱、隨意,不再斤斤于一些細節(jié)。他在《跋題畫冊》中說:“稍存筆墨之性,不復寄人籬壁。但當世耳食者多、識真者少,聊借千載上諸君子之名,以恐嚇之。效顰學步,非予本性,令摹古者見之,當為一笑。然后世有知此道者,亦或相賞形似之外耳。”能有這樣不凡的認識,藝術品位自然勝人一籌,故而明姜紹書《無聲詩史》稱其“名士風流,宛然筆墨之外”。
明代中期的書法,吳門派和華亭派占據主導地位。就文人的命運而言,要么入仕,春風得意,如董其昌;要么因某種刺激而絕意仕途,如文徵明、王寵和李流芳等人。這兩種命運都會影響到書法風格的形成。明與宋之間相隔了一個“元”。元代是一個“八娼九儒十丐”的世道,整個文人階層被壓縮在一個狹小的空間當中。此種情形之下,明代文人和宋代文人不免遙相呼應,心有默契。宋代的蘇、黃、米等嚴格來說,乃仕途不暢者。仕途不暢,心情也就不暢。尤其是蘇、黃,一生受盡苦難,顛沛流離。米芾只做了一個芝麻大的小官,聊以自遣。李流芳追慕前賢,以詩書自娛,其書法與宋人存在聲息相通之處,并不奇怪。書法的傳承,正是后世書家對前輩的解讀與呼應。這其中,更主要的是一種文人相互之間的心性與精神的作用!
李流芳久居嘉定,僅就地域而言,當然不能脫離董其昌的影響。有人說李流芳在晚年完全折拜于董其昌門下,此言失之偏頗。其實李流芳自始至終有別于董其昌,畢竟人生經歷大不相同,此間值得細細玩味。退一步來講,董其昌本身也是學米的。李流芳在蘇軾之外還受到米芾影響,如此作中的“委”、“哉”、“戲”三字,與米芾《苕溪詩選》中同字相比,可見不完全出于蘇,更非全盤學董了。李流芳因為過早離世,藝術探索戛然而止,最終沒有達到藝術頂峰而成為一代大家,只能算是一代名家。李氏在晚年曾草書唐宋先賢詩達數十巨冊,既研詩律,又練書法,可知其習書之勤奮、練字之功力,難怪董其昌贊曰:“其人千古,其藝千古!”